sunny1768

【双越】圣诞节（上）

·大学生异地恋梗（本来想留着给双越贺生的，一时没忍住就动笔了

·龙马视角向

·大概有一半是废话 争取两发完结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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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.


听说没经历过异地恋的感情是不完整的。


龙马在选修课上撑着下巴发呆的时候，莫名其妙地就想起了这句话。


好巧不巧的，前桌坐了一对小情侣，红蓝色的同款围巾交叠起来堆在课桌最里侧，左边的男生不时偏头，龙马能清楚看见他脸上透出的柔和与欢愉。女孩长发披肩，发尖偶尔会轻扫过龙马的课桌。


又是一个陪女朋友来上课的。他心想。


他扭头望向窗外，细小的冰晶凝结在玻璃外面，正前方的女孩书旁摆了一杯热可可，袅袅升起的热气不经意间闯入龙马的余光中，巧克力的浓香和着恋爱的香甜扑鼻而来。


果然不该在冬天喝芬达。

连他最喜欢的葡萄味都索然无味了。




他还听说，多少感情都死在远距离恋爱上。


龙马心里“切”了一声，对此嗤之以鼻。


所以说人类真麻烦，谈个恋爱还要弄出无数条相悖的哲学理论来。


就像一边开开心心吃着狗粮评出模范情侣，还要一边高呼着秀分快举起火把烧烧烧。


真是还差得远呢。


龙马对着窗子呼出一口气，雾气很快蒙上玻璃，他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了几笔。

圆圆的，不知道是像网球还是更像橘子。



下课铃声响了，龙马起身把没喝完的芬达扔在垃圾桶里，越过前面等着恋人收拾东西的男孩，内心深处对这种黏黏糊糊的行为十分之不屑。


果然还差得远了。


下次我也要喝热可可。他恨恨地想。


2.


龙马暂时没能喝成他的热可可。


下周一的实验课因为老师临时有事被调到了今天下午的第一节课后，龙马得到这个消息时正从食堂出来，12月的寒风与室内的暖气对比分明，让人一下子里里外外凉了个透。


他举着手机，电话那头的人听到他轻轻地抽气声，顿了一下，随即轻笑出声：“行了，赶快回去吧，爱你哦小不点～”


说完他不等龙马回应就挂断了。


龙马：“......”这个混蛋！


那人上扬的尾音还在他的耳边回荡，配着他悦耳又不失磁性的声线，给人一种无论何时都在撩你的错觉。


龙马面无表情，心跳如常。


任谁被撩了个千八百次后都能淡定了，而且那混蛋之前撩他的时候还都是真人上阵，桃花眼缱绻含情，嘴角笑意温柔肆意，眼角眉梢满满写着的都是那三个字。


不过一点音波攻击，对如今早已修炼到一定境界的龙马来说，简直还差得远了。


何况你人不在，撩了有什么用。龙马磨磨牙，深刻地觉得骂他混蛋真是太对了。


他把冻僵了的左手连着手机揣进兜里，拉了拉帽檐，迎着寒风往教学楼方向走去。


太阳被掩盖的冬日难免有些阴沉，天地间的色调单一成灰白，校园里枯木衰草眠花，沉默又寂静。


龙马放在衣兜里的手依然紧握着手机，机身上微弱的余热在这一刻竟也带来了暖意，仿佛触碰的是另一个人的体温。


走进教学楼时他回头望了一眼，心中稍定，却又生出一丝不可言说的失落。


天虽寒，尚无雪。


3.


实验室内暖气怡人，龙马集中精神，把手中端着的水缓缓混入聚丙烯酸钠，白色的固体在烧杯中生成，慢慢膨胀开来，柔软而冰凉。


颇有浪漫情怀的老师突发奇想，让他们在实验课末尾的时候动手尝试一下人工造雪，美名其曰让各位单身狗在圣诞节的时候多个表白方式。


跟他/她说我能一年四季给你堆小雪人么。众位被单身的学生无力吐槽老师的纯情。何况这里是北海道，就算今年的雪来得确实晚了些，但到圣诞节的时候铺满整个札幌一定是没问题的。


想并肩赏雪或是携手白头都不难，关键不在于有没有雪，而在于有没有那个人。


早已不是单身的龙马望着烧杯里溢出来的雪沫，忍不住翻出手机又查了查天气预报，和今早起来时看的一样，未来几天内仍是没什么降雪的迹象。


他撇撇嘴，拿起手机拍了一张自己的实验成果，鬼使神差地按下了发送键。


备注为“笨蛋混蛋流氓蛋”的短信界面跳了出来，上一条短信显示的时间是昨晚，内容是简单的“晚安”和“爱你”。


在龙马心里已经变成了三个蛋的人很快回复了他。


“想我了？”


想你个大头鬼，你是怎么从一个烧杯和一堆不成型的白沫中得出这种结论的？！


下一条信息紧接着进来：“好巧，我也在想你，小不点。”


龙马自认对某人的情话已经有了足够的免疫力，脸色却还是在一瞬间柔和下来，看着那张照片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犯了傻。


那就傻到头好了。


他嘴角微勾，字符在屏幕上跳跃，信息编辑完成，发送。


“你想要小雪人吗？”


越前龙马难得想犯一次傻，奈何对方不配合，下一条信息让龙马弯起的眼角瞬间拉直了，恨不得翻个白眼送给千里之外的那个人。


“要它干嘛，又不能睡。”



4.


龙马盯着手机屏幕思索了一下，觉得这话不太好怼回去，总不能说那我要你干嘛，就因为你能睡吗。


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没什么好话。龙马脑海中浮现出那家伙每次耍流氓时的样子，三分暧昧三分挑逗三分肆意，还有一分似有似无的痞气，眼尾一挑便是一抹写意的风流。


上天垂怜，给了流氓一个好看的颜，这颜还跟龙马的有八分相似。


看在这张脸的份上，龙马决定这次不跟他计较。


“我想看雪。”他手指轻点屏幕。


“宝贝，这就有点难为我了。”那人的叹息声好像隔着屏幕传了过来。


龙马嘴角的弧度扬了扬，一天的郁闷终于散去了点。


带着眼镜的老师突然从龙马身后探出头来，幽幽地说到：“同学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

龙马被他吓了一跳，手忙脚乱地把手机收起来，刚要开口就被打断了。


“行啦，”老师一脸的深明大义，豪放地挥了挥手，“一看就知道你是有对象的人，玩个手机脸上都能玩出花来，这个对你没用了，找你女朋友去吧。”


龙马被他的善解人意噎了一下，只好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自己的包，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样子离开了实验室。


背后是众位真·单身狗羡慕嫉妒恨的目光。


5.


龙马前脚才踏入寝室，手机就响了，对方掐点掐得很准。


他把背包随手甩在床上，身体一边躺了下去一边按下了接听，熟悉的男声带着笑意响起，如流水叮咚途径耳廓。


“想看雪？”


龙马望着床顶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
“北海道下雪肯定比我这边早，再等等吧，等几天总会来的，到时记得看个够。”


“哦。”


“雪会从日本的北部开始降落，覆盖过整个北海道后来到南边，再度化成雪花，飘舞在东京的上空，”手机那头的声音变得轻而温柔，带着不明显的诱哄，“等到圣诞节的时候，我们看的就是同一场雪了。”


“按这个理论全球下的都是同一场雪，”龙马对自己兄长兼男朋友的无知感到痛心，“因为空气在整个大气层内流动，还不如我给你送个小雪人，夏天化成水冬天再冻起来，你可以说你一辈子看的都是同一个雪人。”


“小不点你一点都没情调，”那边无奈地一叹气，“枉费了哥哥我的一腔深情，小雪人长什么样，跟你一样的话还行，其他的都不要。”


“你想多了，”龙马悠悠道，“什么都没有，自己回去啃橘子吧。”


“这么狠心？”龙雅笑出了声，“小不点你知道为什么每次你想我的时候我都正好在想你吗？”


“因为'你每时每刻都在想我'，”龙马不为所动，“这个套路你上次用过了。”


“错，”龙雅话中笑意更深，“这不叫套路，这是真心，之所以每次都是这个回答，是因为它的有效期是从今以后。”


“再认真说一次，”他猛地压低了声音，介于青年与成熟男人间的声线带了点色情的意味，气音隔着手机传来，好像有热气喷吐在龙马耳后，“我很想你，宝贝。”


己方防御升级的同时，没想到敌方也无耻地进化了。


龙马听着自己无比清晰的心跳声，猝然一笑，尚有些青涩的嗓音带上了点喘气，向来冷淡的语气这次居然打了个转，撒娇撒出了浑然天成：“我也是，哥～哥～”


呼吸声戛然而止，手机那头沉默了好几秒，龙雅那抑制不住的狂笑才响起，夹杂着几句不太清晰的“小不点你变坏了”和“太可爱了”。


龙马仰躺在床上，无辜地眨了眨眼。


哼，还差得远呢。


如果忽略他耳后根泛起的潮红。


6.


周末龙马是单独在寝室过的，室友们不是回家就是出去疯了，倒是给了他一个安静的独处空间。


入学半年多也就是跟同学们混了个脸熟，大多时候他都是一个人，冷淡而不孤僻，独行而不特立。每天不离身的除了网球，现在还多了一个手机。


今年4月份他刚上的大一，以网球特招生的身份，正好也给几年来不断征战的自己放个假，龙雅倒是在东大混了几年，可惜因为陪着他世界各地乱跑休学了好几次，结果到现在只比他高了一级。


不过那家伙本来就不大，只是那种经历过世事风霜的成熟与淡然呈现得太过理所应当，即使被玩世不恭与放肆潇洒的表皮所遮盖，也隐隐透露出远超这个年龄的游刃有余。


如被沙砾与潮水打磨过的明珠，即使掩于黑暗埋于尘埃，也有微光乍破，一片雪亮。


那是任何光阴和磨难都无法消减一分的，根植在骨子里的锐气与傲然。


龙马再次想起当年U-17的那个夜晚，月色下他眉宇轻扬，好一场时隔经年的久别重逢。


嚣张而恣意，熟悉又陌生。



三年后他也从龙雅脸上看到过相似的表情。


那是一个圣诞节的清晨，雪花开满了院落，金色的阳光冰冷却明亮，龙雅站在窗边，晨光下神情与那晚如出一辙。


他眉头微挑，笑得张扬，看着床上刚刚撑起身来的龙马，单刀直入一针见血：“怕吗，小不点？”


龙马记得当时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，可那时看着一脸胜券在握的龙雅，龙马却忽然间触碰到了被他藏在最深处的忐忑与不安。


所以他当时回答得那么笃定，那么掷地有声。


自然是那句还差得远了。


喜闻乐见的兄弟变情人。


只是那晚的月色下和那日的晨光中，龙雅俊美面孔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笑，生生在龙马心里扎了根，不时便被他拎出来转两圈。


可惜俗话说的“情人眼里出西施”在龙马这里完全不见效，他事后好多次回忆起那混蛋的脸，得到的结论仍然是这货欠揍。


不可爱也不帅气，没风度也没魅力。


龙马在无数次深刻地批判了自己的男朋友之后，发现唯一能够确定的只有一点。


——我就是喜欢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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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名觉得在这里打个end完全没问题 要是下一直不出的话你们就当它完结了吧